他嗯了一声,沉默地坐着,屋子里只有她翻看纸张的细小声音。
梓妤一样一样认真的看,其实和他们之前分析的没有过多出入,视线最后却落在他圈出来的平王世子和三皇子身上,那也是最后一页。
“你怎么把三皇子给圈上了,还有平王世子。”
许嘉玄沉吟着道:“先前三皇子被陛下禁足,是因为首辅被诬蔑贪墨,三皇子算计败露,而这贪墨最早的源头来正是由平王那边发了信回京,说赈灾款出了纰漏。平王世子的马疯了,三皇子因此记恨平王府报复也说不定,让人给马喂了疯样也不一定,而围猎里袭击狼也是吃了疯药,借此再来算计太子。当然,这是最不可能的一项猜测,实是在没有头绪,清理多一条线来,查查看也好。”
不得不说,他心思是慎密的,梓妤压根就没想到三皇子和平王府还有这么个恩怨在。
她把纸放回到桌几上:“陛下回京,应该是什么都查不到,可能明后日就该撤了你的禁足令,重新回朝了。到时你再找太子商议。”
她与太子通信,总得转几手,到底没有许嘉玄方便。
许嘉玄点点头,犹豫了片刻,说道:“六顺给我回报了。”
梓妤听闻,哦了声,拔下头上的簪子去挑几案上的蜡烛:“可是你小时候遇上的人?”
蜡烛在簪尖下噼啪爆了一声,许嘉玄盯着那摇晃地火光说:“按着六顺的回报,像是。”
像是?
梓妤撇嘴,把簪子就放在桌上,起身准备进内室找出要换的衣裳来。
许嘉玄在她经过自己的时候,伸手拽住她,一把将她拉到怀里,将人抱个严严实实。
“小鱼,她家似乎有些困难,我已经喊人再去探两日,若是没有别的方向。我准备着人送一千两过去,全了以前的恩。”
梓妤没反驳他,而是定定看着他说:“你送去银子,万一她要追过来,要你负责任呢?又或者贪心,觉得一千两不够,想法子再从你身上薅更多的?”
“我已经想好了,若是她非要负责,我便认她为义妹,给她寻门好亲事。如若是贪心,我再送她一个长街的铺子,那是我的私产,直接就此了断。”
梓妤笑笑:“了断不了的。”
笑罢,从他怀里起来,进了内室。
李妈妈回来的时候,就见到他一脸凝重地坐在炕上,得知梓妤在内室就先进去帮着伺候沐浴。
等到许嘉玄再进屋的时候,李妈妈给他理着明日要穿的衣裳,工整摆放在油红漆的檀木托盘上,余光扫到梓妤给绣的香囊和腰带玉佩放在另一个托盘上。
他去围猎的时候,怕在林子弄丢了香囊,就没有戴在身上。
李妈妈见他站在自己身边,盯着香囊看,笑道:“少夫人的手真巧,瞧这猴子都要绣活了。”
猴子……提到猴子,许嘉玄就再想起那张圆润带伤疤的脸,神色淡淡。
梓妤从净房出来的时候,就看到站在一边的许嘉玄。
他看着她,脸上有愧疚,想了想,走到她边上想去牵她的手:“小鱼,你还是不信我在马车里说的话。”
梓妤没好气。
是他想查,想彻底搞清楚好安心,结果他自己还是中了人的套,倒是又怪她不相信他。
梓妤就挣了一下他的手,但他做了准备,力道比以前都大,她自然是没挣开。
许嘉玄当然不会放开她,不然她就该跑走,不理自己了。
“小鱼,别生气了……”他软软地说话,反正就是把态度先端正了。
梓妤听着他这样,心里骂着瞎眼大傻子,可他今天的坦诚,她不是没触动的。
她也就不动了,安安静静地看着他,静待他的下文,本也是她起了瞒的心思在先。既然事情确认真有人在背后作妖,那她就让他当真的去做,她倒要看看,究竟是谁又想做什么!
她站在那里,说明是给了他说话的机会,许嘉玄哪里还不知道珍惜,当即握着她的手拉她到炕那边坐下。
“我性子别扭,不是一回两回了,总是自己认定什么,就想放手去做好。”
“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,结果还是上了当,我也没有预料到。”
他低着头,是有挫败的。
任谁被这样反算计了,都觉得难受。
梓妤就叹了口气:“不怪你,也怪我,不说清楚。”
她伸手,轻轻搭在他胳膊上说:“好了,不说这些了,我们现在就等着看究竟是谁在布局,抓出那个人,狠狠收拾他!”
许嘉玄点头。
她穿着中衣,一抬手,就露出那几道的抓痕来。
许嘉玄一看到这个抓痕,眉头就又皱了起来,抬头看了看她。
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每回问她抓痕的来历时,她就死咬着不松口,一点讯息都不透漏,而且有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似乎还带着埋怨。
他是锦衣卫,有十分敏锐的观察力,这个事情他已经留了心,现在静下来,正好让他思绪更加清晰的去思索这件事。
她那个幽怨的样子,是对自己的,可是为什么他问的是抓痕,她就埋怨自己呢?
这让他会认为,这些抓痕,可能跟他有关?
许嘉玄就忍不住,再问:“这究竟是怎么来的?”
她一愣,看到他又追问,还是不想说。
“小鱼,这个抓痕,究竟怎么来的?你透漏一些写可以吗?”
两人这才刚刚讲和,他可怜兮兮的,梓妤到底是给他透漏了一些口风:“被抓的……许嘉玄,这是小时候被抓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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