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吸了一口气：“明白。”
顾熠眉间的沟壑放缓：“去吃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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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吃过饭，顾熠被节目组的人叫住，有事要和他谈。
苏漾听了顾熠一席话，决定把方案整体推翻重来。
一个人又去了一趟皎月村小学，里里外外重新看了一次，在孩子们的阵阵读书声中，她完全放空了自己内心那些繁复的想法，只是真实地去感受着这山中小学的简单、纯粹。
从小学出来，正好碰到来考察的曹子峥。
没有廖杉杉跟着，就他一个人。
山中比城里温度稍低一些，他身上披着一件不知哪里要来的绿色军大衣，脚上趿拉着一双很丑的棉鞋。
要不是露出来的脸还是英俊白皙，苏漾都忍不住觉得他是哪来讨生活的农民工。
曹子峥的不拘小节让苏漾对他比旁人多了几分好奇。两人这么“狭路相逢”，都站在原地，你看我、我看你，最后是在曹子峥的笑声中结束了这种尴尬的对视。
“来考察？”曹子峥的声音温柔，语速不快不慢。
苏漾点了点头，想到上午在会上，曹子峥挺身而出替她说话，微笑着对他道谢：“上午的事，谢谢你了。”
两人因为这个开端，一起边走边聊。
曹子峥淡淡瞟了苏漾一眼，“我很喜欢你的理念。”
“嗯？”苏漾自嘲一笑：“可操作性很差吧？”
“嗯。”曹子峥没有过分恭维，很实在地分析着苏漾设计里的问题，有理有据，条理分明，和顾熠的话所差无几。
苏漾看着曹子峥，只在内心感慨，怪不得他们俩在业内名气差不多，可以说势均力敌，看来确实能力很近。
曹子峥说：“我去年去松山，一路爬着曲折的小路登上置身云端的山峰，在‘赏松亭’和一个老头饮茶，在山上看着山下的徽派民居，看着山中有屋，屋中有山，觉得天人合一，其实也可以实现的。”
苏漾对徽派建筑也十分欣赏，去写过生，对那里印象深刻。
“徽派建筑确实很美。”
“工业革命以后，全世界都进行了快速的城市化。400年的时间，曼哈顿从‘树木森林’变成了‘水泥森林’。纽约除了中央公园那几颗仅存的百年老树，原生态已经所剩无几。就是这样的纽约，居然是全世界领头的城市之一。比起这淳朴的山村，城市代表着人们贪婪的欲望，和盲目的自我崇拜。人类不断对自然环境进行掠夺，疯狂地占有资源。”曹子峥漫不经心的眸光中带着几分担忧：“谁也不知道未来的结局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苏漾听到这里，感到有些惭愧：“其实我并没有想得那么伟大，我只是喜欢自然的建筑风格。”
“这样就很好。”
“……”
和曹子峥聊了一路，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村里建筑师团队安排的住宿之地。
曹子峥裹紧了军大衣，笑眯眯地对苏漾说：“为了钱做建筑师，这目的倒是挺纯粹。不过做建筑师发不了财，也许我们可以合伙买彩票。”
“彩票更不赚钱。”苏漾鄙夷说道：“五百万，还要交一百万交税，四百万在N城买个房子还得贷款，这算什么赚钱。”
“有那种累积彩池很高的吧。”
“那要多大的运气，还是做点踏实赚钱的事吧。”苏漾想了想说：“在传销组织里好好努力，发财还快点。”
“哈哈哈！”曹子峥看着她：“你真好玩。”
曹子峥抿唇笑了笑，最后盯着苏漾，话锋一转：“我准备离开百戈，去X城的建大任教，专注研究园林建筑。你有没有兴趣，来我这里读研？”
“阿？”
“我听说你本科还没毕业，在Gamma实习。”曹子峥娓娓说道：“不知道你对你未来是如何规划。继续在Gamma也能有所发展，我不否认。我只是觉得，我们的理念很合，希望吸纳你到我的团队里。
“这个……”
不等苏漾说出拒绝的话，曹子峥抬手在她嘴巴上一挡。
“你也不用急着拒绝我，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。”他潇洒转身，在空中挥了挥手：“走了，拜。”
苏漾留在原地，眉头皱得紧紧的。
原本平静的心绪，又因为曹子峥毫无征兆抛来的橄榄枝而乱了。
在拿到实习分数之前，她根本没有考虑过未来要怎么安排，说实话，她很迷茫。
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，脑子里满满都是曹子峥和顾熠说过的话，交相更替，在脑中不断闪现。
她一转身，因为想问题太过专注，身后有人都没发现，一头就撞到了来人。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”苏漾手忙脚乱抬头，手已经先于意识，按在了来人的胸口之上。
这真的是一种本能，她用头撞了别人的胸口，就想着替人揉一揉。
苏漾的手还没用力，已经被那人捉住了。
苏漾抬起头，正和他明锐的目光相遇。
又是顾熠。
苏漾赶紧抽回了被顾熠捉住的手，小心地后退了一步。
他低着头以极近的距离打量着苏漾，苏漾甚至能从他墨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影子。
他此刻的表情绷得有些紧，眼中带着几分严肃。
脸色看上去有些黑。
“去哪儿了？”尽管他尽力克制，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不爽。
“去学校里看了看。”苏漾说：“碰到了曹工，聊了几句。”
顾熠的表情生硬：“聊了什么？”
苏漾想到曹工那明显挖人的意图，心里有几分心虚：“也没聊什么，就是他上午开会帮了我，说了声谢谢。”
顾熠听到这里，眉头皱了皱：“我也帮了你，你怎么没有谢谢我。”
“这……”没想到顾熠这么斤斤计较，苏漾也有些无奈，像哄孩子一样顺着他：“谢谢你。”
“就这样？”顾熠明显有些不满。
苏漾试探地说：“要不，回城了我请你吃饭？”
“我不缺钱吃饭。”
“那你要怎么样？”苏漾也有些无奈了。
“和那个姓曹的，保持距离。”
苏漾皱眉：“为什么啊？”
顾熠定定看了苏漾一眼，很认真地说：“因为我看他不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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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导：新人开始发出攻势了。
曹工：只要锄头挥的好，哪有墙脚挖不到。
苏漾：我也不是故宫的墙脚啊。
故宫：……你再说一遍？
图导：下面，请大家一起参观一下北京的新景点——醋淹故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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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大家自觉留言，抵参观门票。
醋淹故宫，是国家5A景点，不提供免费参观~哼哼~
你们接下来想看什么？
自己说~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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